文图/江浙一兵
外乡人看湖州看什么都新奇,我这个外乡人在湖州不觉已生活了28年了,也算是半个湖州人,对湖州的风土人情、风俗习惯也略知一二。聊聊湖州人的大生日,不知有没有感兴趣的,也就是说湖州人是怎么过生日的。
说起大生日,在湖州一般指16岁、36岁这样的生日,我也不知道湖州人为什么把带"6"的生日叫大生日,也许是六六大顺讨个彩头吧!在我们老家扬州里下河地区,大生日一般指小孩的10岁、20岁,大人60岁以上叫"做寿",如做60大寿、80大寿。
儿时在农家生日酒也吃过一些,一般就是三五桌酒席而已,最多不过十来桌。湖州人过生日可不一般,孩子在娘胎将分娩时,就要摆上催生酒,也能摆上一二十桌酒席,满月时还有满月酒,周岁时又有周岁酒,这些都与孩子出生前后紧密相关。
最让外乡人大开眼界的,还是湖州人办的小孩16岁生日酒,那是真正的大生日,在所有生日中没有比这个更隆重更讲排场更重视的。我曾经参加过多次当地人举办的16岁生日宴,既有亲戚的,也有朋友的,那场面是我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真可谓是大开眼界大长见识。
湖州人做大生日排场最大的要数湖城东部的织里人,织里是有名的"中国童装之都",当地的百姓几乎家家户户都做童装,一个个都是有钱的老板,好多是有派头的大老板,用富的流油比喻一点也不为过。在织里老板的交际圈中,一个个出手阔绰,且攀比之风盛行,参加一个生日宴出手就是几千元人情份子,让我这个外乡人惊掉下巴。
作为一个外乡人,参加湖州的生日宴确实有点吃不消。在我们老家即便参加朋友的婚宴,也就是500元左右的人情钱。在湖州一般朋友参加小孩的16岁生日宴,出手都在2000元上下,是我们老家的好几倍,工薪阶层一月工资喝不了几顿酒,真心无奈也!
我曾参加过一位织里老板孩子16岁生日宴,那是当地最豪华的酒店,有司仪还有歌手,据说是从省城请的专业主持人,宴会厅摆了有四五十桌酒席,现场布置的同婚礼场面并无两样,上的菜肴都是澳龙、大鲍鱼这样的硬菜,酒上的都是进口红酒和国产名贵白酒,香烟都是华子,生日宴现场载歌载舞,还有游戏抽奖环节,好不热闹!一场生日宴办成了婚宴的阵势。
尽管参加当地的生日宴至少要花2000元,但主家也付出不少,给每个客人的回礼是1份生日点心、2包华子香烟、1包喜糖,大人带有16岁以下小孩赴宴的,主人家还要回1只20至100、200元的红包,且每桌宴席一般都在5000元左右,真正赚的都是朋友的礼金。但这些礼金相当于临时集资,今后别人家小孩过16岁生日是要还过去的。这叫"人情不记钱,一钱还一钱。"
我尽管是个外乡人,妻子却是个地地道道的湖州人,两个女儿都出生在湖州,按理当入乡随俗,但我们总是不太适应,无论是孩子的16岁大生日,还是我和妻子的36岁生日,我们只是家里人在饭店摆上一两桌庆祝一下,并没有大摆特摆。一来我们怕麻烦,摆酒容易请客难,二来我们也不喜欢凑这份热闹,更喜欢简单的生活方式。
湖州当地人的16岁大生日如此热闹,且办得有声有色,这也是一种地域传统文化的传承,无可厚非,但应提倡节俭节约,量力而行,文明办宴,不要去盲目攀比,与己与社会都是一种好事。这是我一个外乡人对湖州人过大生日的一点初浅见解,难免有偏差,欢迎当地人拍砖评论交流。
完稿于2022年5月22日南太湖之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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