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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季朝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因为他爸和我爸是战友,所以我们两家的关系格外亲近。
后来又搬到了一起做邻居,打我有记忆开始,季朝就是那种高不可攀的明月。
学习好,头脑好,长得又好,几乎没有人不喜欢他。而我在他的对比下显得似乎很是黯淡,小时候的我又黑了一点便更加不显眼了。
因为我的不起眼导致没什么人爱和我玩儿,我只能跟着季朝。他也不太跟我讲话的,因为他好像就不是很爱讲话,都是我缠着他。
这种他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追的场景持续了很久,我妈调侃我怕不是要给别人嫁过去当媳妇。
我害羞的脸红,却一直否认,好在我妈也就是开玩笑。我虽然是我妈的女儿,但我妈长得很漂亮,是那种人群中大家都能看到她的那种漂亮。
每次看到她我都在想,怎么我就没遗传到她的好基因呢,我要是像我妈那么漂亮也不至于没人跟我玩儿了。
说不定季朝还能多和我说几句话呢,上初中的时候因为我一直跟在季朝旁边。所以他们都不叫我陆晚,只叫我季朝那个丑狗腿子。
我便觉得他更好看了,就算是给他当狗腿子我也是乐意的。不好看就不好看嘛,不好看又没有犯罪,那我就是喜欢季朝想更靠近他一点。
后来我勉强和他一个班,但他不给我补课,也不帮我学习。在学校也表现得和我不太亲近,我虽然笨了点但是不傻的,我想他是不太喜欢我的。
但这种我追着他跑他压根不怎么理我的日子,持续到了我们初三的时候。
因为那一年,季朝的爸妈出了车祸。我才午休吃饭便接到了我爸打来的电话,他说季朝的爸妈出了车祸生死未卜,让我赶紧带着季朝来市医院。
那一瞬间我慌乱地不知所措,好半天才想起来去找季朝。抓着他的手臂磕磕巴巴却说不出话,他有些不耐烦皱着眉头问我,“陆晚你又有什么事?”
他这话说的像是我总有事找他一样,但这种时候我没时间跟他说这些。我哆嗦着说:“季季季朝,你跟我去医院……你爸妈出出出……”
我磕磕巴巴但季朝猜到了我没说完的话,脸色骤变捏着我的手问,“哪个医院?”
“市医院。”
在我说完以后他一把甩开我向外面跑,我也跟着他后面跑,他跑的太快了我很难追上。
但好在最后我跟他坐了一辆车去了医院,一路上我都能感受到季朝的着急,但我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闭嘴。
到了医院我爸妈都在手术室外,看到季朝便走到他旁边安慰他,“别着急,医生在抢救。”
我站在不远处不敢过去,季朝蹲在那里望着手术室,没跟任何人讲话。
几个小时的抢救,医生出来了,季朝的父母去世了。我爸妈一边流泪一边安抚似乎已经傻了的季朝,我依旧不敢过去,因为我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地面对过死亡。
季朝除了爸妈没有任何家里人,我爸妈帮季朝的爸妈办了葬礼。
葬礼现场季朝跪在那里,表情冷淡眼神淡漠,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我不知道该做什么便跪到了季朝旁边,我想陪着他。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一直到人群散去天已经黑了,我爸妈在送宾客。这灵堂黑压压的总觉得害怕,我用手轻轻碰了季朝一下,很小声地问他,“你要不要吃饭?”
“你今天一天没有吃饭,会饿的。叔叔阿姨肯定不希望你饿肚子……”
我的话没说完,季朝突然抱着我将头枕在我的肩膀上嚎啕大哭起来,眼泪打在我的后背上。
他说:“陆晚,我没家人了,我没亲人了。”
不是的,爸妈说季朝没了亲人,我们就是他的亲人。
所以我拍拍季朝的后背,“季朝,你不要哭,以后我和爸妈就是你的亲人,我们就是家人。”
那天以后爸妈收养了季朝,他住到了我们家,他爸妈的财产由律师做了公证在季朝十八岁以后会给他。
我听见我爸妈和季朝说:“以后你就拿我们当家人,晚晚就是你的妹妹。”
我不想当季朝的妹妹,我愿意当他的家人,我喜欢他。但季朝点头了,那天以后他没再对我不耐烦,帮我补习和我一起上下学,只不过没有叫过我妹妹。
但我不知道他是发自内心想对我好还是因为住在我们家觉得寄人篱下才对我好,但我想他确实对我好了。
人有些时候不要把事情想的那么明白的,那样不会很快乐。
因为季朝的补习,我的成绩好了许多,也许我脑子本来就没那么笨。也因为我和他关系好了,周围也有人跟我一起玩儿了。
以前那个不太讨人喜欢的陆晚好像不见了。在和季朝拿到同一所高中的录取通知书时家里人都很高兴,但季朝没什么表情,从他爸妈走后他好像一直就没什么表情。
不过没关系我想我能让他高兴一点,我知道季朝一直很想要一个相机,但他没有和我爸妈说过。所以我攒了很久的钱,给他买了一个小相机。
当我把相机给他的时候他眼睛确实亮了起来,他拿着相机看了又看最后却对我说:“晚晚,去把它退了,这东西很贵我不需要。”
我想他也许是不好意思,但我很固执,“季朝这是我送你的升学礼物,你要收下。我希望你能开心,拜托拜托不要拒绝我,我第一次送别人礼物被拒绝了很可怜的。”
见我这样子,季朝低头笑了下,然后对我说:“可是我没有给你准备升学礼物啊怎么办?”
听他这样说我迅速反驳,“你准备了!是你啊,你来到了我们家是我最最喜欢的升学礼物。”
这句话过后他沉默了许久,才拿起了相机,一边开机一边说:“晚晚,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那你要是谢谢我,就帮我拍一张照片,你的相机第一张照片是我,我岂不是很牛。”
那天季朝给我拍了很多照片,后来我把他们洗出来放在我的相册里,桌子上还摆了一张。那些照片对我来说很特别,因为那是第一次,季朝说:“晚晚很漂亮。”
高中的时候我和季朝不在一个班级,他很受欢迎那么多人喜欢他,我很担心他某天就和哪个漂亮姑娘在一起了。
我又不漂亮,在喜欢他的人里那么平凡,我很清楚哪怕我们生活在一个家我于他来说也并不是特别的。
但我很想靠他近一点,想变得优秀。所以很认真地学习,学习怎么样穿衣服怎么样变漂亮。高二的时候我考了年级前十,上台领奖学金的时候季朝就站在我的不远处。
而那种感觉就好像近在咫尺我却没办法更靠近他一些。
在下了领奖台以后偷偷带了手机给我拍了照的同桌凑过来给我看刚才帮我拍的照片,她很兴奋地说:“陆晚你刚才站在上面讲话的时候可帅可美了,怎么那么好看啊,我要是男孩子直接被你迷倒。”
她的话让我一瞬间受宠若惊,这好像是我第一次这么认真地被别人夸奖,我有些不确信地看着同桌问她,“我很漂亮?”
同桌很讶异地看着我,“你当然很漂亮啊,怎么会不漂亮。”
从丑狗腿子变成你很漂亮,我几乎从没有想过。所以我的努力都是有用的,我和季朝的距离近了一点,也许有一天我们就会并肩站在一起,以足够相配的姿态。
我想也许是我脑子还算聪明,高三的时候我第一次考了年级第一,而季朝是年级第二。这一次我站在他旁边,我听见他对我说:“晚晚很棒。”
其实站在话筒前面我很想对着话筒和季朝表白,同他说我喜欢你。但又总觉得这样的做法会让彼此为难,也许他并没有像我喜欢他那样喜欢我,或者他干脆不喜欢我。
在家里的时候我问季朝想去什么大学,他回答的是北清的金融系,所以我的志愿从华大的文学系改成了北清的文学系。
录取通知书到家的那天爸妈在酒店定了一桌酒席,季朝破天荒喝了酒。回了家以后我们坐在客厅看电视,他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本书递给我。
那是我想要了很久的国外原著书,很贵而且很难买,他说:“晚晚,升学礼物,这次我给你准备了。”
我接过那本书又看了看他,我想他喝多了,因为他在给了我书过后已经昏昏欲睡了。
把书放下,我站起来走到他旁边又蹲在他面前看着他,嗓子有些干涩地说:“季朝,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嗯……能……”他的声音似乎已经十分困倦,但他确实回答我了。
我握着他的手,“季朝,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所以你可不可以和我在一起?”
在我说完这番话以后他睁开了眼睛,眼神似乎很混沌。我一鼓作气站起身凑过去亲他,他没有躲,被我握着的手动了动。
过了片刻我退后看着他,他的手抬起按住我的脖颈将我拉向他,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这个吻几乎让我的心脏从胸膛跳出去,我甚至闻到了他口腔里的酒气。可是在这个吻结束以后他却倒头睡过去了,仿佛刚才那个吻所有的暧昧与美好都是我的一个梦。
可是我知道那不是梦,所以他是也……喜欢我吗?刚才的吻算是对我表白的回应吗?我无法确认。
把季朝扶回了房间后,我躺在辗转反侧,嘴唇始终滚烫,脑子反复回想着那个吻,明天我要问一问季朝。
第二天清早吃过早饭以后我叫住了季朝,还没等我开口,他突然一副头疼的样子问我,“昨天从餐厅回来后我们不是在看电视吗?你把我扶回去的吗?我断片了。”
所以他忘了,他没有那段亲吻的记忆,那只是我一个人的兵荒马乱。我不知道该如何提起昨晚的事,最后只能点点头,“嗯。”
那就算了吧,我不知道怎么说你昨晚亲了我这样的话,就算再喜欢我也总是要一点脸面的。不过我想没关系,我们以后还有很多时间的。
大学里我和季朝的学院和上课的位置都很近。所以我除了上课的时间总是去找他,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吃饭,和他多待一段时间就是好的。
没有人知道我们住在一家,所以大家渐渐的大家都以为我和季朝是一对。我喜欢他对这样的话心里窃喜,他也没有否认。
我们应该是只差一个告白了。季朝的课程很多经常顾不上吃饭,我会买了饭给他送去,他的朋友们打趣我,“又给你们家季朝送饭来了,你说这小子什么好命啊。我怎么就找不到这么好的姑娘。”
季朝一拳捶过去,“哪儿那么多话,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我想这也许就是季朝的默认,既然他默认了那告白由我来也没关系的,毕竟是我喜欢他更久一点。
过一阵子是他的生日,我定了一家餐厅。我同季朝说:“季朝,过几天你生日去校外那家餐厅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
他看着我的眼睛不知为何沉默了许久才点头答应,“好。”
坐在餐厅等待季朝的时候我有些忐忑,我害怕他不会同意我的告白,但我又想他那么多的默认应该是不会拒绝我的。
那我应该怎么说?季朝我喜欢你,你能和我谈恋爱吗?季朝,你要做我男朋友吗?季朝,我喜欢你,你呢喜欢我吗?
我在脑海里设想了不知道多少和他告白的话和后面的场景,但我唯独没有想过季朝来了会带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儿来。
他们两个并肩站在一起,宛如一对璧人,很般配。
季朝的手搭在那漂亮女孩的肩膀上,我脑子像是遭遇了重击,混混沌沌地听见季朝对我说:“晚晚,这是我女朋友唐婉。”
女朋友?我僵在那里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我该做些什么。又忽然想起眼前这个女孩我见过啊,某次学校运动会跳高。
季朝指着她问我,“那个叫唐婉的姑娘你认识吗?挺漂亮的。”
当时我以为他只是随便说说,现在才知道原来他那时就喜欢了。所以是我自作多情,一厢情愿了。
我有些慌乱地站起来,强挤出一个笑容,“你好我叫陆晚,是季朝的……”
“妹妹,因为一些原因我被他们家收养,我们就像亲兄妹一样。”
“是啊是啊,和亲兄妹一样。”
季朝不喜欢我,他这样说只是为了和我撇清关系。所以他应该是猜到了我今天想做什么,他希望我能退回到合适的位置。
我说了啊,我还是个有自尊心的人的。既然他不喜欢,那就算了吧,就当我没喜欢过他,时间久也就忘了。
这顿饭吃的很急促,我很着急的想离开,不想让自己更多一些尴尬和丢脸了。
“我预定的时候付过钱了,你们两个慢慢吃,我晚上还有一个作业要赶就先回去了。”
我有些落魄地离开餐厅,甚至连早早准备好要给季朝的礼物也没能送出手,算了吧,下次再给是一样的。
天已经黑了,我一个人走在路上,走了许久有些疲惫地坐到了路边的长椅上,刮起了风有点冷。
我看着天空发呆,没过一会突然下起了雨,路上的行人都在跑。我却好像失去了力气跑不动了,坐在长椅上淋雨。
突然雨消失了,我头上多了一把伞,我顺着伞的方向望过去一个男孩子坐到了我旁边,他穿了件卫衣外套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
“这么大的雨不躲雨在这坐着大姐你是不是脑子有?”
他应该是想说我脑子有病,本来今天失恋了就够难受了来了一个压根不认识的人问我是不是有病,“你才有病,我就爱淋雨,麻烦你走开行吗?”
“不是大姐你怎么反咬一口,这么大的雨我不给你打伞你今天不傻明天发烧脑子也得烧傻了吧。失恋也不至于跟这儿淋雨,整得跟失足妇女似的。”
“你怎么知道我失恋了?”
“一般不都是这样,要么爱而不得,要么男友劈腿,要么离婚带娃,理解理解。”
这人嘴巴怎么这么欠,但这会不淋雨了我确实冷了起来。想了一下自己刚才坐在那淋雨的场景我觉得自己真是有病,失恋了也不能折磨自己啊。
这雨也没有要停的意思,我看着旁边的男生,“你是华清的吗?”
“是啊,不是华清的这个点儿我往这儿跑什么。我说大姐你别跟这坐着了行吗?虽然咱是祖国热血青年,但也经不住这么冻啊。”
“你哪个宿舍的我送你回去,我是共青团员为人民服务。”
“你怎么老叫我大姐,我看起来很老吗?你是共青团员我还是先进共青团员呢。”
他没理我把伞丢到我手里自己站起来把外套脱下来撇我身上了,“帮人帮到底,穿上吧,先进共青团员。”
最后我跟着这位我都不知道姓名但一直叫我大姐的人回了学校,把我送到宿舍楼下,我叫住他,“你叫什么啊?下次请你吃饭。”
“下次我请你吧,陆晚同学。”
“哦,诶,你怎么知道我叫陆晚?”
“我知道的多着呢,对了,我叫孟景。”
“那衣服呢,我怎么还你啊?”
“洗干净了,下次见面的时候还我,我有洁癖你洗干净些。”
这人真奇怪,但应该不是坏人。等我上了宿舍楼以后才发现手机没电关机了,充上电打开手机里面许多季朝打来的电话。
我愣了一会不知道要不要给他回拨过去,但没等我想好他的下一通电话已经打过来了。
接通便是他带着怒意的声音,“手机怎么关机了,外面下雨了你安全回宿舍了吗?我很担心你出了事。”
一瞬间我被他吼得有点发蒙,但很快冷静下来,我们毕竟在一个家庭生活了许久,他就算不喜欢我也总是当我是家人的。
就像他和唐婉说的,我是他的妹妹,尽管对我来说叫他哥很别扭,但从今天开始我要习惯。
“刚才在外面手机没电关机了,我现在回宿舍了,谢谢……哥。”
我的一句哥似乎让季朝一下子熄了火,电话那头的他沉默了许久才说:“嗯,回去了就好,我挂了。”
“好,谢谢哥,你和唐婉姐在一起好好的。”
季朝的电话实在挂的急促,他甚至没有等我说一句再见,仿佛我会因为这通电话缠着他一样。
挂了电话我突然想起了今天送我回宿舍的那个叫孟景的男生,所以问舍友,“你们知道孟景吗?”
“篮球队的队长叫孟景吧?”
我也并不十分确信她们说的那个孟景是不是我今天见到的那个,如果下次再见应该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我罕见的没有早课,可还是照常醒了因为习惯了每天给季朝买早饭。想了想我又躺下继续睡,之前给他买是因为想和他在一起我有所求,现在又没了,折腾自己干什么。
躺下去接着睡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手机突然震动,我小声接起来,是季朝。
他在电话那头问我,“晚晚你今天没来是吗?”
我愣了一会才回答,“嗯,我今天没有早课,以后早课也不太多了,你自己买早餐吧哥。”
一旦叫顺口了我发现哥这个称呼还挺好的,听我这样说季朝倒也没说别的便挂了电话。
他应该不大习惯突然没人送早饭了,但我觉得我也挺现实的,无利可图就跑路,不当冤大头。
自从不每天跟着季朝了以后我发现我的业余时间多了很多,甚至还能抽空报了一个街舞社团。
在街舞社团里我碰到了那天送我回宿舍的孟景,他是街舞团的团长。看见我他点点头,似乎没有认出我。
可在活动结束后他又叫住我,“陆晚同学你别不是知道我是街舞团的团长特意来街舞团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吧?”
“没关系,如果你因为那天的伞和外套对我情根深种我可以对你进行一下心理开导,毕竟喜欢我的人实在有点多。”
我揉了揉额头,觉得他多少有点过于自恋了,“孟景同学,你有点想多了,我对你没有那个意思哦。不过今天可以请你吃饭,你有时间吗?”
收到我的邀请,孟景不怀好意的笑,“你看你看,还说对我没意思。真的不用不好意思,我很有魅力我知道。”
“你到底吃不吃?”
“走吧,不过上次说了我请你,走吧。”
吃饭的时候碰到了也在吃饭的季朝和唐婉,看到我们两个他们像是没看见一样似乎不打算打招呼,我便也权当没看见。
他们两个坐在那里倒是郎才女貌,挺合适的,怪不得季朝那么多年也没喜欢我。
坐下以后孟景注意到了我似乎认识季朝问我,“那个就是让你失恋的人?”
“你怎么知道?”
“那你眼光可不怎么样啊,这男的不行。”
“你吃不吃不吃就走。”
孟景微微挑眉,“你看你说说你还不乐意,点菜吧,说了我请你的嘛,贵的也可以点。”
“那我谢谢你哦。”
在我和孟景吃饭的时候,季朝突然过来了他站在桌前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孟景,最后对我说:“自己注意安全,不要被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骗了。”
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没等我说话孟景先不乐意了,用手指指着自己,“大哥你说的那个不三不四的人不会是我吧?”
“我只是在提醒她注意安全,并没有其他意思,是你想多了,没事我和婉婉就先走了。”
说完这句话季朝便和唐婉走了,全程唐婉没有同我讲一句话,出于女人的直觉我觉得她并不喜欢我,但这很正常,因为她也许也察觉出我曾经喜欢季朝这件事,换做是我我也不会喜欢一个曾经是情敌的女人。
在两个人离开以后,孟景坐在我对面似乎要把眼珠子从眼眶里翻出去了,我被他逗笑,“干嘛啊你,小心眼珠子吧。”
孟景抱着手臂看着门口的方向,“你知道吗,那个你喜欢过?我这么说应该没问题吧?反正就那个季朝,真的贼差劲,我这人不太喜欢背后说人小话的。”
……他其实不加什么我喜欢过的那句话应该也是可以直接说完这句话的,我不太理解他是从什么方面说季朝不是个好人的,但我确实不为此感到生气。
看到我带着疑问的眼神,孟景似乎故意卖关子,“我知道你肯定想问我为什么,但我不想说。男人对男人的目光、女人对女人的目光都格外准确不是吗?我猜你应该也能很轻易地察觉那个什么唐婉不喜欢你不是吗?”
“她表现的连你都看出来了吗?”
孟景这张脸加上他此刻的动作,组合起来多少有点风流气,“不啊,我当然看不出来,我都没看她。我是看你的表现猜出来的,但我应该是猜对了,至于季朝不是好人这事儿,你应该有机会亲自见识,如果等哪天我真说对了,你应我个愿望怎么样?”
“我不要,万一你找我要个500g的大金条我可送不起。”
“不是这种,肯定在你能力范围之内的。”
“那可以考虑,哦你说季朝不是好人,那你呢,你觉得自己是好人吗?”
“你别信男生的话,那里得有一多半都不可信,自己去看,你觉得我是好人我就是。”
我们吃完饭外面已经微微天黑了,刮起了风,我今天穿的多少有点少了。
孟景看了看我又把外套脱了下来,披到我肩膀上,动作一气呵成没给我反对的时间。
在做完以后他又笑着说:“上次我的衣服还没给我呢吧?陆晚同学你别是上我这进货来了,我这可不是广州服装档口啊。”
“你的衣服我洗好了,你要是有时间一会跟我到我宿舍楼底下我给你拿。”
“有时间啊怎么没呢,就算没时间你和我出来吃饭我也得把你送回宿舍吧,好歹咱也是一个绅士。”
“你又换人设了?上次不是优秀的共青团员吗?”
孟景一边走一边把我从外道拉到里面去,一边回答我,“不耽误,一个优秀的绅士的共青团员,希望以后可以加上更多的前缀来修饰。”
到了宿舍楼下,我把身上的外套给了孟景打算去楼上给他拿另外一件他的外套,但被他拦住,“别拿了,下次再还,下次。”
我并不太理解为什么这事要等到下次,但这会孟景又有点正经,“要是下次还,不是又能见一面。”
他这样的话便说的很直白了,我有点不好意思了。他便笑,“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奇怪?”
“我也觉得……”他的话说到这儿突然停住了,然后也许是怕我回头他用双手固定着我的头。
“不要好奇,不要回头。”
看他这样子我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于是问他,“是季朝在我的后面吗?”
他没回答,我继续猜,“他和唐婉在我们后面,做一些情侣会做的事情是吗?”
见我如此坦然说出这些话,孟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你以前不是喜欢他吗?”
我摇头,“那是以前,我陆晚是不会对有女朋友的人有半点歪心思的,他们两个不管在做什么都不会触动到我。”
“你脑回路还挺清奇,分开了,唐婉上楼了,我也走了啊。”
在孟景离开后我站在楼下愣了一会,我才想起来刚才孟景似乎是跟我表白了,我想我应该是没听错的,但我并不排斥。
在我打算上楼的时候听到身后有人叫我,毫无意外是季朝,他刚才应该和唐婉进行了一些交流。
我走过去到他面前装作毫不知情,“哥,你送唐婉回宿舍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听到我叫哥的瞬间季朝的眉头皱了一下,转瞬即逝,又或者是我看晃了眼。
“你是和刚刚那个男生一起回来的吗?”
这略带质问的语气,听着着实让我不太喜欢,但我还是回答了,“是,他送我到宿舍楼下。”
“你离他远一点,他不是什么好人,你要谈恋爱也不是跟这种人谈。”
巧了,他也说你不是好人呢,看来你俩都不是什么好人。
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会和孟景有什么发展,但此时此刻已经有女朋友的季朝以一种管理者的姿态同我说这样的话我并不太喜欢,也许是是人的逆反心理。
“什么样的人?我不能理解你的话,他没有对我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如果我们真的恋爱,那也会是在我觉得他可以的情况下。”
季朝似乎没想到我会对他说话这么冲,说完以后我也觉得我有些过激了,于是道歉,“对不起,我情绪有点过激了,最近学习压力有点重,哥。”
“没事,如果压力大可以跟我说……”
“不用了哥,我自己能解决,没事我就先上去了。”
没等季朝回答我便向宿舍的方向走,他没有再叫我,但我今晚的心情确实被他影响到了。
我不知道,他明明不喜欢我为什么又要以那样的口吻管束我,我不理解他也不想理解。
上了楼收到了孟景发来的消息,是一张狗爬的毛笔字,上面写着陆晚你好,我是共青团员。
这个字丑的我想笑,心情也没那么遭了,于是回复他的消息,【你这也写的太丑了吧,下次别写了。】
【诶此言差矣,这东西都是越写越好看的,没准哪天我就成为书法大家了。】
第二天早上上课我照例坐到那个靠窗的位置上,有些昏昏欲睡,文学课的老师讲话总是慢悠悠的听着让人很想睡。
可旁边突然坐下来的人让我精神起来,是孟景,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什么系的,但是应该不是文学系的。
发觉我在看他,他拿出一本书放在桌子上微微笑着,“我昨天想了一下,我说了想和你下次见,如果我确实想,那我就随时可以和你下次见,所以我找了你的课表,那个下次就是现在。”
“为了以防你看不出我在做什么,我得说我在追你,希望让你能了解到我是一个好人。”
“……你认真的?”
他点头,“感情的事不能不认真,你不是也没男朋友,给我个追求的机会我也不差是不是。”
我没说话,应该算默认了。
不得不说孟景这个追求者真的不错,他坐在我旁边不仅会认真听课,还会帮我记笔记查漏补缺。
班里的同学对多出来的孟景见怪不怪,因为经常有不是本班级的人来蹭课,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孟景也不是一直陪着我上课,他会断断续续地跑来跑去,我说不用这么折腾,但他又说追求人要在目标任务面前疯狂刷存在感。
买早餐买午餐请吃晚餐都是基本的,让他这样一说我想起来我喜欢季朝时确实是这样的。
孟景追求我的事不仅我舍友知道了,就连街舞社的人也都知道,他似乎也没打算避讳。
一直接受他的东西让我有些不好意思,总想着回送他一些什么,没想到他反而说:“你不要因为我送你东西而不好意思,这是我乐意的,因为我有点小钱,喜欢用这种方法表示喜欢。”
我依旧不好意思,还是想办法送他一些什么,他倒也都照单全收,甚至会给我反馈我送的东西的使用报告,也许是为了告诉我我送的东西他有在好好用。
这期间我碰到过季朝和唐婉几次,只有季朝看了看我但并没有打招呼我便也没打招呼,又仿佛是陌生人了。
十二月学校有体测,我不太擅长运动,尤其八百米简直是要我的命。孟景得知以后拉着我去操场锻炼,我央求他,“非要这样吗?我真的很不想跑步……”
“体测不合格没有毕业证,现在就动起来,我陪着你跑。”
他说陪着我跑倒是真的陪着我跑,天气已经有点冷了,但跑起来就不觉得。
我只能跑一圈,第二圈就像一只半死不活的狗,没办法孟景拽着我跑。
就这么半鼓励半胁迫的孟景陪我一直跑到了体测之前。体测当天他在跑道里的草坪上坐着,偷偷给我比加油手势。
尽管练了这么久我在第二圈还是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正在我觉得人生无望体测无望的时候孟景突然在里面的草坪上追了过来。
跟我隔着一米的距离跑在我的斜前方,就好像是我的指路者,我跟着他向前跑,好像又有了点力气,一直到到达终点。
他跑道计时员那里问时间然后兴冲冲地跑过来和我说:“3分53秒,成绩不错。”
我瞪了他一眼,觉得全世界也只有他能说出3分53秒成绩不错这种话了。
为了表达感激,我说请他吃饭,他用半开玩笑的语气和我说:“陆大小姐,那么感激就好好考虑一下和我在一起的事儿呗?”
也许是怕我为难紧接着他又说:“我不是催你啊,现在没答复也可以的。”
我确实很想给他一个答复,但又总觉得不是时候我又没法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一直到放了寒假我也没能给他个答复,离开校园的时候孟景送我去火车站,在我进闸机之前他抓着我的手有点依依不舍,“下次见。”
“什么下次啊,下次就是过完年了,那就是明年了。”
他笑笑没说话,我还不理解他的意思。
回了家我和季朝又开始了朝夕相处的日子,只是总还是会有些尴尬,他好像很少和唐婉打电话。
偶尔我和孟景通话的时候他就会端着他的水杯在旁边看,表情有点阴恻恻的,当然不排除是我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
季朝有时候摆弄着我送他的那个相机,其实那个相机时间真的有点久了,估计像素也跟不上了。
他在校期间就已经得到了他父母的遗产,似乎也小赚了一笔,应该买得起更好的相机。
近几年我生日季朝送我的礼物都颇为贵重,所以我试探着问他,“哥?要不你过生日我送你个新的相机?”
他愣了愣后摇摇头,“你能别叫我哥吗?我听着有些别扭。”
“那是你没听习惯,听习惯了就好了。”
“算了,我给你拍照片吧,收了你的相机好像还没给你拍过几次照片呢。”
“嘿嘿嘿不用了,我现在不太喜欢拍照了,你之前给我拍的那张还在我卧室挂着呢,有那一张就够了。”
听我这样说他没有强求,只是走到阳台拿着相机拍外面的风景,我总觉得这样的季朝有点奇怪。
之前孟景同我说下次见,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说明年见。直到我生日的那天清晨,我还在睡梦中便接到了他的电话。
接通第一句话他说的是,“生日快乐,晚晚同学。如果起床了,可以来取礼物哦。”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坐在床上问他,“去哪里取?”
“哪里都可以,你定。”
“等等等等……你不会在我家这边吧?”
孟景在那头笑,“是不是傻啊你,如果我不在怎么送礼物给你。”
听到这话我急急忙忙下了床收拾,收拾好便看到了坐在客厅沙发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的季朝。
我同他打了一声招呼便匆匆离去,没管他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见到孟景的那一刻我觉得有点像做梦,他捧着一束花和一个盒子笑着同我说生日快乐。
我很惊讶,“你怎么来了?”
“一个合格的追求者,应该在每一个重要的节日及时的出现不是吗?”
送了礼物的孟景和我吃了饭后又急匆匆说要离开,我拽着他,“去我家吃顿饭吧大老远的。”
“我买了回程的火车票,下次,如果下次我们确定关系了,我再带正式的礼品去拜访。”
我觉得没有让人给我过了生日就让人走的道理不肯撒手,又有些着急,“那就现在嘛,我们现在就确定关系就谈恋爱。”
孟景像是没听清一样微微眯着眼睛,“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同意和你在一起了,那你去我家吃饭吗?”
他一下抱住我,用足了力气,我觉得有点呼吸不上来了,但似乎可以理解他这样激动。
我没推开他,抱了许久以后他说:“你之前给了我你家的地址,所以我给你定了一个蛋糕,很小的,因为我怕你家里人会给你订更大的,你记得到时候拿一下。”
“我买好了车票今天要回去,如果你想见我不对,应该是我想见你我总是要来的。”
当我抱着花回家的时候花儿已经被冻蔫了,我想着把它做成干花。季朝似乎在等我,看到我回来便有些急迫地站起来,
“生日快乐晚晚。”
我接过他的生日礼物,一个盒子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看到我手里的花他拽住我的手,“我和唐婉分手了。”
“哦,谈恋爱有分手挺正常的,下次遇到更合适的就好了。”
我挣脱开他的手打算回卧室,可他却依依不饶,“什么是更合适的?你觉得谁和我更合适。”
“这个要你自己找吧,我又不是做月老的。”
“陆晚,你和孟景谈恋爱了是不是?今早你去见的人是他对吗?”
“是,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哥哥。”
“你踏马能不能别叫我哥哥了?!我们两个有血缘关系吗?”
季朝的嗓音有点高了,我看得出他很生气。
我皱着眉不太理解他,“可是当时是你和唐婉说我们是兄妹,是你要和我撇清关系的不是吗?”
“我后悔了行吗?我后悔了,我和唐婉分手了,我们两个没关系了。”
“哦,分手了确实没关系了,挺正常的。”
“陆晚你不懂我的意思吗?”
“不懂,不想懂,没事我回房间了。”
说完以后我向房间走去,可季朝却在我身后说。
“高考结束的那天晚上你不是亲了我对我表白了吗?你说喜欢我很久,问我可不可以和你在一起。”
我有些惊诧地回头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季朝,所以他没有醉过去,他只是不想给我答复假装不记得了。
他没有喝醉也没有推开我,给了我一个晚上的幻想。
看到我的眼神,他似乎有些心虚慌张辩解着,“我当时害怕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能假装不记得。”
趁暗恋男神醉酒睡着,我偷偷吻他告白,却不知道他是装的
“但我是喜欢你的,我喜欢你。”
“所以你把唐婉带到我面前的那天,你也知道我打算跟你表白对吗?”
季朝沉默,但他的眼神出卖了他,所以从头到尾他都揣着明白装糊涂,他假装的那么无辜,让我一个人唱独角戏。
“季朝,本来你不喜欢我我还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一起生活的情谊,我始终觉得你是那个很好的少年。”
“但现在我发现你真是烂透了,懦弱自私,你毫无愧疚的接受我的喜欢和心意。在不需要的时候大手一挥便让我滚开,现在你又为什么觉得我还会喜欢你?”
“你不是也喜欢我吗?我们之间是有感情的不是吗?”
季朝一边说一边走过来有些着急地抱住我,我愤怒地推开他,“在我家生活的这些年所有人都对你很好,没有人亏欠你。”
“你现在不是成年了吗?不要再在我家死赖着不走,过完这个年可以滚吗?我不想再在家里看到你,你令我恶心。”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说这样的话,嘴巴动着却说不出话来。
“如果你没听清,我再说一次,从我家里滚出去。我爸妈不会说这样的话,如果你觉得我说的话很不好听,就去告状。不要再死皮赖脸的吃我们家住我们家的,你真的不配。”
说完这些话季朝没有再拦我,回到卧室我把花放下,然后把季朝给我拍的照片拿出来撕烂丢到垃圾桶里。
第二天季朝便和爸妈说要搬出去,但我爸妈执意要他过完年再走,他没再坚持。
但我们两个之间的诡异氛围他们似乎也察觉到了,只是没有人问。
季朝走的那天同我说对不起,我也思考过自己似乎是有一点过激了,但我确实不想在家里再看到他。
他从家里搬走以后我便很少看见他,偶尔和孟景约会的时候倒是会看到他,但彼此也都没有打招呼。
孟景一副早知如此的表现,又死皮赖脸地同我讨要我之前答应他的一个条件。
不过我倒是好奇,“你怎么知道季朝不是好人的?”
他挑挑眉,“谈着女朋友却又对你和别的男性接触十分不喜,摆出一副男朋友和暧昧者的姿态,这不就是两头都想要,好人没这么干的。”
“……你说得对,不过你想要什么条件?”
“带我回家见你爸妈呗,早知道上次去没见隔了两年也见不到当时我就见了,失策了。”
“你见我爸妈干嘛?”
孟景手臂搭着我的肩膀笑,“那你当时非要让我见你爸妈干嘛!”
“我那是觉得你大老远来的不招待不好。”
“那我就是单纯想见见女朋友家长。”
大学毕业的时候通过爸妈得知季朝开了家公司,靠着他爸妈留下来的家底小赚了一笔。
逢年过节他也会买一些礼品,我爸妈总惦记着他不回来过年的事儿,担心他这担心他那。
没办法我给他打了电话让他今年过来回来一趟,他倒没拒绝,我同他说孟景也来,他笑笑。
过年季朝提前一天回来了,我们两个站在阳台聊天。
他笑,“你说你当时脾气多大,直接就把我轰出去了。好吧,我做的事也不太行。但我说我怕跟你在一起分手了以后只能做仇人所以才装傻的你信吗?”
“哈哈哈哈哈哈你在那演什么言情偶像剧啊?我要是信了才有鬼。”
“真的,现在有点后悔了,跟你在一起的话也许是不会分手的。”
没法接的话,好在这时门铃响了,我看了一眼手机,“估计是孟景来了。”
然后去开门,打开门果然是孟景,他两只手提着礼品同我说:“晚晚同学,你的新年礼品来啦!”(原标题:《晚来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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